“嗯……”江信心里纵使有再多的担忧,也知道现在自己能做的也只有休息。

    皇宫那样的地方,他想进也进不了,跟去了也只会给殿下添乱。

    王公公人就在大厅里候着,谢泽也没时间耽误,只来得及吩咐阿贵好好儿照顾江信,便匆匆地上了去皇宫的车驾。

    一直到谢泽消失在视线之中,江信才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无力和疲倦深深地包裹住自己。

    今天发生的一切,曾经敬重的父亲在娘孕期与人私通,一向亲近的乳母害自己做了十几年的哑巴,若是个心智没有那么坚强的人,只怕当场便要崩溃了。

    他也不过是刚刚成年的少年,并非多么强大的人,只是殿下在身旁,他不想再让殿下更担心自己,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出不在乎的模样。

    现在殿下走了,所有的情绪便全部涌了上来。

    “公子……”阿贵瞧着江信的脸色不好,面露关心地道。

    “我没事。”江信摇了摇头,朝阿贵露出个安抚的笑容。

    阿贵想想这一天的糟心事,也是心疼得不行,一脸愤慨地道:“公子不要担心,有王爷在,定会将江府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绳之以法的!”

    “嗯,我知道。”江信脸色苍白地笑了笑。

    他还有殿下帮他,有殿下疼他,可是他娘,他娘至死都不知道爹做下的那些事了。

    *

    谢泽一路风尘仆仆地到了皇宫,康元帝也早已等着他了。

    距离叔侄二人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

    这一次,康元帝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不过看到谢泽的时候倒也没有摆着脸色,等对方行礼后便有些无奈地道:“你今日出府了?”

    “是,事急从权,请陛下降罪。”谢泽微微低着头,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康元帝让谢泽坐到身旁,又让太监给泡了茶,这才漫不经心地道:“说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

    虽然他已经收到了下面呈上来的折子,不过他还是想亲耳听听谢泽嘴里的来龙去脉。

    谢泽自然不会隐瞒,他对江家人已经厌恶到极点,早点儿把这案子查清了,他的阿信也好早点儿迈过这道坎儿,不用整天惦记着这些恶心人的事。

    康元帝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喝上一点茶,直到谢泽事情讲完并且请求他派人彻查的时候,才顿了顿,而后又仿佛漫不经心地道:

    “那傅雪榕是老四侧妃的生母,若是查出她做下的那些事,对老四怕是也会有些影响。”

    谢泽只是盯着手里的茶水,沉默不语。

    康元帝见他没有反应,只是突兀地又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觉得老二如何?”

    二皇子乃中宫嫡出,背后的势力一样不容小觑,如今在朝堂上,算是与四皇子一派互相牵制,却又各自占据了小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