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瑀是被痛醒的,汹涌澎湃的内力不受自己的控制,在筋脉中四处游走,仿佛裹挟着刀锋,一寸寸的刮过全身,最后从掌间涌出,源源不断的消散而去。

    他连掀开眼皮的力气也无,耳中回荡着尖锐的嗡鸣声,疼痛击碎了他的心灵,让他觉得每一秒都如在炼狱。

    乔休寄站在一旁,看着疼到全身震颤的江瑀,再也维持不住淡然多年的心境。

    他心头如被扎了一刀般,双眸中泪如泉涌,压抑了几十年的悲愤之情,全在此刻迸发了出来。

    他怎会不知江瑀正经历着什么,灼心蚀骨的痛,只要挨过一次,足以铭记终生。

    守在一旁护法的黑衣人见他情绪不稳,生怕出什么乱子:“乔谷主,你要是不忍,可以出去。”

    乔休寄抬眸,冷厉的视线向他扫过去:“只取功力,不得伤他性命。”

    黑衣人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乔休寄看了眼疼得汗如雨下的江瑀,像是害怕一般移开了视线,脚步摇摇晃晃地出了房间。

    他抱着手炉,一直在院中站到了天光大亮,手炉的炭火早已熄灭,一丝温度也无。

    身后的传来房门开合声,乔休寄全身已冻得僵硬,他缓慢的试着活动了一下,抬手招来立在一旁的叶拕,让他搀扶自己进了房间。

    江瑀在最后一丝内力被强行抽出体内的时候,就已经承受不住昏晕了过去。

    乔休寄慌忙上前试了他的鼻息,竟微弱到难以察觉,身上的经脉也受了重创,他抬头目眦欲裂的瞪向乔四:“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强行抽取功力会损伤身子,但绝不会落得如此地步,这分明是下了黑手。

    他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给江瑀喂了一颗,又吩咐叶拕去药堂传医师。

    乔四拍了拍盘坐得酸麻的双腿,语气轻蔑:“不是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