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内,两位多年不见的老战友盘膝坐在炕上,在烛光下推杯换盏相互敬酒。

    四四方方的炕桌上,两瓶白酒,还摆着花生米和几道菜。

    互相交换这些年各自的经历,和外面如今的形势。

    苗锦华已经带着孙子们去房间休息了,留老哥俩单独叙旧。

    宋坤将陶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捡起一颗花生扔嘴里。

    “老陆啊,亏得我一直担心你一个人,待在这山旮旯里会受苦。今天过来一瞧才知道,他娘滴,要我说咱几个老不死的,你一个人过得最滋润。”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提前收到什么风声,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忽然卸下一切职务,跑到这么偏的疗养院养病?”

    陆峥嵘苦笑一声:“说真的,如果真有内幕,无论如何都得和几位兄弟说说。”

    “你也知道,我从小每当在遇到危机时,总会凭空莫名其妙出现强烈的直觉。”

    “直接觉告诉我,在时局变得更糟糕前,我应该及早退出风暴圈子。

    刚好老崔在这边,就决定到这里的疗养院定居一段时间。

    谁知道我这里还没熟悉环境,动荡就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就连联系孩子们小心提防都做不到,只能拜托老郑,万一真的出事了,偷偷给他们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劳动。”

    宋坤咂吧咂吧嘴,老陆那些神神叨叨的啥直觉,有时候真邪性。

    打仗那会儿,可替他们团避过几次生死危机的,这事还真得信。

    但是现在老账还得翻一翻,双眼一瞪,“那你咋不提前跟我通个气!还把我当成兄弟不?”

    陆峥嵘白眼一翻,“那没告诉你,你有被牵连到不?”

    宋坤被嗝得回不了话,喏喏道:“你当时就知道我避得过去?”

    “你这老家伙就是属泥鳅的,从进体系后就坚定中立派,那些人要不想把中立派推到对立面,指定不会碰你们,除非你们自己作死。”

    宋坤想起那些被定义的老兄弟,现在一个个不知被送到什么地方,陪牛睡觉去了,心里就是一顿酸楚难受。

    长长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我还没说吧,我也已经办内退了。”

    陆峥嵘诧异看他,“不该呀,你也才五十多岁,瞧你这身子骨健朗得很呢,真被吓住了?”

    “健朗?你那是没有看到三个月前的我,要不是运气好遇到名医,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鬼魂喽!”

    陆峥嵘毕竟还是关心老兄弟的,闻言坐正了身体关切请问怎么回事?

    宋坤满脸唏嘘的将发病无缘无故得了头风病,动辄发疯失去理智的事对她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