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仁鼻青脸肿,暴躁如雷的转身道:“在杞县就没有本县令不敢的……事~”

    等见到进来的人后,张五仁嚣张的语气直转急下,最后一个字轻都让人听不清。

    他一改刚才狂妄的姿态,微微弓着腰拱手笑道:“原来是高功曹大人,下官唐突下官唐突了!”

    高忠身着蓝色官服,身板拔的笔直,头上那顶乌纱帽稳如泰山,身后跟着两名府兵,威风凛凛。

    他严肃的看了张五仁一眼:“县令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带了这么多衙役在这,什么事要生死勿论?”

    张五仁赶忙讪笑着解释:“高大人有所不知啊,这穷酸秀才诓骗了马员外钱财,还打伤了马员外!”

    “下官带人来便是要将这歹人缉拿归案的!”

    张五仁颠倒黑白的说着:“可这秀才拒捕不说,还打伤我了本官!这秀才太过危险,不抓回去也是危害百姓,下官一急这才有了这生死无论一说。”

    珠允儿红着眼眶,听着张五仁的话,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正想要冲出去解释。

    却被周腾给拉住了。

    周腾冲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用宽厚的手掌按着她的手,珠允儿这才冷静下来。

    马员外此时腰板又拔直起来了,狗仗人势的表情又狂妄起来。

    他暗中心想,自古官官勾结,功曹高大人没必要偏向一个穷酸书生,今天这周腾插翅也难飞了!

    那高忠先是看了眼周腾与身后周妻,又看了眼张五仁,最后看了眼洋洋得意的马进有,似乎一下子便明白了什么。

    都说民不与官斗,周腾区区一个秀才,因为什么要和一县之主斗个头破血流?

    更何况那马进又臭名昭著,干了不少肮脏事。

    高忠思虑片刻后,在张五仁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道:“秀才饱读圣贤书,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来?”

    “恐怕其中是有误会吧。”

    张五仁一听这话,捂着脸疼的龇牙咧嘴的反驳道:“大人可别被他这副文弱的模样给骗了!”

    “您看看他,家徒四壁一身破烂,读个破书又当不了饭吃,连个维持生计的手段都没有,穷疯了的人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的!”

    “所以这周腾为财打伤马员外有理有据,下官这才有权利抓他。”

    高忠自始至终都公平公正:“谁说周腾没有维持生计的手段?”

    话落,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来。

    “本官便是奉郡守之命,来给周大人送任命书的,之后周腾便是郡守大人直系部下。”

    “这件事有何冤屈、是何原委,不如送到郡守大人手上好好彻查一番!郡守大人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