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鸾心口一滞,脸颊顿时燥红,红得刺疼。

    与君昭朝夕相对两年,以为自己心性早已无坚不摧。

    可每每听见这些戏谑的言辞,还是忍不住心酸落寞。

    她曾是堂堂赤胆忠诚的大将军之女,无数京中贵女羡慕的地位。

    身边有亲厚的阿爹,爱怜疼惜她的阿娘,更有视她如珍宝的两位哥哥,一家人和和乐乐,已是泼天富贵。

    可变故突如其来。

    阿爹和大哥仅是驱赶戎兵,却突然战死沙场。

    阿娘悲愤之余,千里走单骑前往漠北迎接父兄,可队伍归京时,却是整整齐齐三副棺椁。

    二哥暗里调查父兄死因,莫名陷入命案,至今还收押在大理寺地牢。

    那般风光霁月的少年郎,还未及冠,就满身伤痕,已然一副残弱之躯。

    而她,一个落败的将军府嫡女,也成了京中权贵攀炎附势的嫁衣。

    她不知是怎么进的王府,醒来就成了君昭的妾室。

    曾经的天之娇女,如今沦落为靠身体委屈求生的卑贱之人,慕鸾眼眶不自觉红了。

    “嘶”,疼痛快速打散慕鸾的心绪。

    环在腰上的手臂力大得出奇,勒地她呼吸都不畅。

    可她没胆让君昭放开,更不敢喊疼,只是偷偷抬手抓着他腰间的衣裳,轻轻吐着气,缓解不适感。

    两年的时间,她早已学会如何在疯子身边安然求生。

    青黑面具带着一丝冰凉,扎得慕鸾往他怀里躲了下,道:“我近来无事,想着经书能祈福,就誊写一些。”

    她的小动作怎么能逃得过君昭的眼。

    她要躲,他偏将冰凉的面具又往温暖的颈窝贴了贴,坚实有力的臂弯又收紧了两分。

    感受着怀里的人冻得直往胸口蹭,他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他时常想不明白,这样一具娇软的身体,稍微用些力就能掐断,为何会有那般魅惑的吸引力?

    慕鸾声音娇娇软软的,像羽毛般在人的心口间浮荡,她又深吸口气,道:“既为王爷,也为即将出世的孩子。”

    孩子,自然不是慕鸾的。

    几月前,那位姑娘怀着孩子进府,是君昭亲自迎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