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朔目送车子走远,尾灯都看不见了还在意犹未尽。沈逐溪坐在车里抽烟,见那尊雕像迟迟不动,不耐烦地摁了几下喇叭。

    “再不上车你自己回家。”

    “来了来了!”徐朔开门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叨咕,“糟了,刚才忘记问叶凉我额头会不会留疤了。要是真的留疤多影响我颜值。”

    沈逐溪打方向盘,凉凉地奚落:“就你这样,毁容相当于整容。”

    “唉不是,你怎么跟叶凉似的那么能怼人呢!”徐朔摸着下巴,十分不解那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其实我发现叶凉还挺有意思的。吃瓜不信瓜,以后谁再说她是木头我跟谁急。”

    “你急哪门子?”

    “毁人清誉啊这是。我把话放这,叶凉绝对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要是关系再亲密一点……”徐朔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看到的景色绝对美不胜收。”

    说到最后,语气多了些说不清楚的暧昧。

    这些话莫名的让沈逐溪想起了电影院里叶凉线条柔美的侧脸和修长纤细的脖颈。

    喉结微动,他冷冷到,“要么闭嘴要么给我滚下去。”

    调到急诊科一个多月,叶凉渐渐适应了这里的节奏。虽然工作量大,工作内容也比较基础,但是真投入做进去了还是觉得很充实。

    七月末正是榕城最热的时候。一上午叶凉接诊了好几个中暑导致昏厥的患者。

    同事苦中作乐,说叶凉这个名字就有治愈功能。

    连带插科打诨很快到了中午。叶凉吃了饭从食堂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两分钟就接到了郑听薇的电话。

    寒暄几句后郑听薇告诉她:“我在相册里翻到一张你母亲的照片,想问你要不要拿回去。”

    叶凉的母亲名叫顾宁,是个特别灵动的美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引人注意的存在。但人美性子怪,非常不喜欢拍照。在她去世后,家里仅存的照片只有叶凉满月时一家三口的合照,还有一张就是顾宁的遗照。

    叶凉很少缅怀顾宁,因为不愿意想起她被病痛折磨到奄奄一息的样子。遗照被她放在了柜子的最深处,而那张满月照又太过于久远,很难勾起她的记忆。

    叶凉当然想要,遂说:“我晚上去拿可以吗?”

    郑听薇柔声到:“当然。你随时来都可以。”

    挂断电话,叶凉内心涌上一股奇怪的激动,好像她要见的是顾宁本人。她拍拍脸颊,打开电脑开始写病历。

    下班后,叶凉跟同事道别,然后直接开车去了沈宅。

    在她小时候跟顾宁来过几次,每次都会遇到沈知锡,一来二去叶凉跟他慢慢熟了起来。

    有些事情没有人为故意去控制,但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拉进或者推远彼此的距离。后来也许是因为顾宁去世导致跟沈家的纽带断裂,叶凉跟他们疏远了不少。

    二十分钟后到了沈宅,为她开门的是沈知锡的太太苏盼。

    女人五官秀丽,气质典雅,就是看起来有些不太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