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之水如同冰锥，一下一下刺在他身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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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峰峰顶筑一高楼，高楼隐在沉沉雾霭中，犹如海市蜃楼，
时有仙雾一缕一缕飘进屋内，蕴含无尽灵气，使人通体清透。
“怎地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瞿染姒对侧的沥竹，一袭黛绿色衣衫，松松垮垮系着丝绸束腰，胸膛大喇喇露着，说话间声音沙哑染上慵懒，又笑嘻嘻凑到瞿染姒跟前，“是不是终于动凡心了？”
看不见他，瞿染姒只能感觉到一团黑影靠了过来，伸手点了下沥竹的额头，将他推回原位，执一杯清茶浅酌，“我昨日遇见一个人。”
“哦？”顺着瞿染姒的力道悠然躺倒在卧榻上，沥竹一手撑着头，乌黑的发丝垂下，侧头看着瞿染姒，“什么人居然会让你主动提起。”
“是一位新弟子。那人我总觉有几分熟悉，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故人。”
“不应当啊，你还有我不知道的故人？”沥竹调笑道：“若真有，只怕也是不知轮回几世的故人了。”
“若是前世故人……”
“若是前世故人，也是孽缘才会记得这般深沉，把他忘了便是。”沥竹不以为意地打断了瞿染姒的话，仰头灌下一口烈酒，“况且你这半魂之体，记忆本就残缺，等找回另一半魂魄，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嗯。”
“当务之急是你这双眼，最近有无好转？”
“并无。”不光双眼，最近右脸的痕迹越来越严重，每到夜晚便疼痛难忍，犹如烈火侵蚀。
“这么多年，终于找到的丹方，怎地就是不见起效。”沥竹起身轻拂了下衣裳，走至瞿染姒身旁，伸手解开了瞿染姒覆目的白纱，“睁开眼我看看。”
浓密的乌睫轻颤，瞿染姒睁开了空洞的双眼，虽说沥竹速度够快，倏忽间便看清了情况，但随着灵力涌入，瞿染姒眼角还是不受控制流下清澈的泪滴。
“改日我让老头子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虚亓宗以制药炼丹尤为出名，他身为虚亓宗的少宗主，这么多年居然连好友的眼疾都治不了，现在连问题也看不出了，沥竹难免觉得挫败。
“唉，还是要等你恢复记忆，才知你这双眼是为何而伤。”
恢复记忆……
一千多年过去了，他还有望恢复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