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潜意识里面,他认为只有刘强富最有机会碰到他的帽子。
“没有。”刘强富回了一句,他自个都手忙脚乱自顾不瑕的,哪里管得了梁荆宜的帽子。
“让开让开!”蒋古日准备从上铺跳下来,他拿手推了推梁荆宜的头,示意他往旁边站一点,不然不方便跳。
梁荆宜识趣地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他拍拍陈进文的肩膀:“文哥”
这是他在二班最要好的战友,而且陈进文对他总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嗯。”陈进文转过头来,等待着问话。他的背包已经进入到整理阶段了,二班打背包的第一人,也不是浪得虚名。
“梁荆宜你过来!”宗儒麟猛地一拍桌子。
“是。”梁荆宜吸了吸鼻子,赶紧跑过去。
“紧急集合你在放什么屁?”宗儒麟一旦脾气来了,嘴里基本上是无脏不欢。
“我的帽子不见了。”梁荆宜面对班长,说出了“放屁”的理由。
宗儒麟扬起手中的那根钢筋,钢筋在半空中悬停了两秒之后,缓缓地了降落在桌子上:“你去找啊!”
“是。”梁荆宜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以为自己这一钢筋是吃定了。
宗儒麟扬起钢筋,并非真打,只是想吓唬他。
试想如果是真打,这一钢筋下去,轻则身上长包,重则头破血流。
直到两分钟后集合,梁荆宜的帽子还是没能找到。
他是全排唯一一个没有戴帽子的新兵,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和全排动作最慢的郑建平一起,被当作“反面典型”上台亮相,并如实地介绍了自己为什么会没有戴帽子的原因。
姜子军对六分钟的集合时间很不满意,在解散时,他下达了“继续上床睡觉”的命令。
回到宿舍,宗儒麟重新坐回了靠背椅,他递给苏辉建一支烟,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老苏,今晚我是不准备睡觉了。”
这是准备折腾一夜的节奏吗?
梁荆宜听了俩班长的对话,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把宗儒麟的那张臭嘴,给当场撕个稀烂。
他把背包扔在上铺的床上,尔后,站立着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他想让无比糟糕的心情,变得相对美丽一些。
突然他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对,我的帽子,找到帽子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从背包的夹层,摸出手电筒,因为担心光线太强,容易被班长发现,梁荆宜便用整只手掌,捂住了手电筒前端的镜头玻璃,他全身伏地,从指缝间漏出的光线,犹如利箭一般射向刘强富的床下。
“我的天!帽子居然被夹在靠近墙角的位置。尼么的,怪不得手在床底下捞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捞到。”梁荆宜就像一只蜘蛛,张开四肢趴在地板上,慢慢地爬到床下,尔后伸出胳膊,捞出了那顶让他在全排面前“出洋相”的帽子。
叠好衣服,躺在床上,他再次回忆下铺刘强富的动作:那个幅度、那个距离、那个角度,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刘强富一脚将我的帽子踢到墙角的,但是至于说,是不是故意的,这个就难说了,五五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