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啦,如白驹过隙一般,弹指一挥间就是一年过去了。
快十二点了,他到三楼把大衣还给了郭鹏永,也顺便去了俱乐部。
俱乐部里只有修福立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坚守。
见他进来,修福立又是搂又是抱的,仿佛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相好。
“我是来倒数的。”梁荆宜微微一笑。
尽管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勉强。
“他们都下去了,去看别人打牌了,我早就知道你会上来陪我的。”修福立松开胳膊,“党员我不想当,累。”
“累什么累?舒服是留给死人的。”这段话是梁荆宜在书上看到的,他也不管在这个节点说出来合不合适。
“主动提出打扫食堂卫生不是我的本意,是领导跟我说,他想看看我这个党员在九八年兵中的号召力和威信如何?”
“应该还好吧!”
“别骗我了,我都对自己没信心了。要是好的话,你看俱乐部就不会只剩下我俩了。”
俩人相视一笑,笑得五味杂陈。
要是在上个月,入党的那个人是我,我会不会也和修福立一样要面对同样的问题?在连队我的威信和号召力又能好得过他吗?梁荆宜迷茫了,他想找老班长说说心事。
尽管排长钭星宇对他不错,也解开了他关于整顿的心结,但是他更愿意把心事向宗儒麟倾诉。
陪着修福立倒数,又相互说了“新年快乐”后,他不等晚会结束,就去二楼新兵宿舍找宗儒麟去了。
宗儒麟也没睡,起来问他有什么事。
他说,心事。
好,那就找个暖和的地方坐坐去。
两人很有默契进了食堂。
梁荆宜把对连队、对同年兵、对荣誉进步的看法,一古脑儿全倒了出来,宗儒麟听完后问他:“你来部队是为了什么?”
“提升自己。”
“那你认为提升了没有?”
“有,但是不大。”
“不大?”宗儒麟觉得这个回答好可笑,“自己知道提升不大,你特么还顾忌这么多屁事干嘛?”
见梁荆宜被骂得不敢出声,他还来劲了:“你来部队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部队里没有多多关照,只有自己关照自己。“和稀泥”是没用的,都特么老兵了,怎么还是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