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涎的伤不是很重,修养几日便可,之所以会昏倒是因为劳累、多日未进食加上心中郁结造成的。

    温慕倒了一杯水进了医帐,杨剑心正摆弄桌子上的花,帐子里可能暖和,所以大冬天的也开了一朵小红花,看着还蛮有生气的。

    “喝点水?”温慕把被子放在桌子上,也走过去看那朵花。

    杨剑心放开花,转身拿起水杯喝了个干净:“战哥回京城的时候你见过高涎吗?”

    “没有。”温慕给花松了松土,“战惊芃当时说他出去玩儿了,不回来。”

    包括自己走的时候,也没有见过高涎。

    杨剑心没有再问,他现在又很多关于高涎的疑惑,解不开,理不顺。

    两人面对面坐着,没有说话,只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

    医帐是不允许高声大叫的,所以兰祁和大孙二孙来的时候都垫着脚尖,生怕打扰到高涎。

    三人进来看向床上,高涎身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了,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了,只不过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仿佛没了气一般。

    二孙指了指床上的人,无声的问杨剑心:“还没醒?”

    杨剑心摇头,道:“估摸晚上会醒,将军叫你们过去可是问了高涎的事?”

    兰祁点头:“问我们在哪儿找到的他。”

    兰祁他们正在边境巡查,忽然有人从山坡上滚下,吓了他们三人一跳,走近一看竟然是浑身血迹的高涎。

    一摸脉很虚弱,于是他们不敢耽误,急忙送回了营地。

    天有些暗,看样子还有一场大雪要下。

    杨剑心坐在木架上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他总觉得高涎是遇到了什么事,看他样子就像是逃出来的,多余的东西都没拿。

    高涎这人最爱的就是吃喝,每次出任务都要带一些吃的,就怕被围或者迷路的时候饿着。

    但是这次包袱里干干净净,就连军医都说,他已经很多天没吃饭了。

    在外面待了会儿,起身进了帐子,温慕正在泡脚,见他回来擦干净脚,起身拿起毛巾给他拍拍衣服。

    然后伺候他脱衣服,两人躺在床上,温慕翻了一个身,面对着杨剑心,道:“不要忧心,等高涎醒来,若是想说你便问问他,若是不想说便罢了,总有一天他是想说的。”

    杨剑心叹息一声,伸手抱住温慕:“我知道,这种事你就不要跟着操心了,快些歇息吧。”

    温慕没在说什么,蹭了蹭他脖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在回营地的第二天,高涎就醒了,整个人显得很无神,有时候兰祁多说几句话,他就僵硬的扯着嘴角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