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这个草包!”许成演气得摔碎了茶杯,“竟然敢打我的女儿!我放不过他!”

    说着便要出府去东宫找李涵算账,被夫人拦下了:“相爷现在时局紧张,温贼九殿下虎视眈眈,不是内讧的时候,先帮太子夺得大宝,我们再向他讨回来。”

    “那姨母就忍心瞧芊芊被太子打吗?”说着许芊芊落泪,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被夫人这般一提醒,许成演冷静下来:“你告诉父亲,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太子不高兴的地方了?”

    虽说李涵是个草包,可他还是能认清大局的,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来分裂两家的结亲。

    许芊芊嫁给李涵有四年了,诞下一女,这些年不曾打过许芊芊,这次也不会平白无故就打她,定然是她做了什么惹李涵不高兴的事了。

    许芊芊自然不会将自己醉酒之后与裴书次子发生关系的事情说出来,这关系与她的清白,也关系与父亲对她的重视。

    “昨日女儿只喝了一些酒,忽身感不适先行歇下。”说着又用手帕掩面哭泣,“殿下他喝了些酒便来到女儿宫里,嫌弃女儿歇下的早,没去伺候他,便对女儿大大出手,呜呜——”

    “......他一年也来不了女儿屋中两回,女儿恪守本分,每每早日歇下谁成想殿下会过来——”

    许成演听得头疼,可这是他们许家唯一的女儿,宝贝的厉害,他从来都没有对这个女儿动过手。

    当初许芊芊就看上了李涵,非要嫁给李涵,许成演没办法只好同意了,不成想成亲没过一年,李涵就抬了两个侍妾,且常年不去许芊芊房中。

    许成演每次听自家女儿诉苦,心里都对李涵不满上几分,这次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他看重局势,心里就算是再不满,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和李涵算账的时候。

    太阳直照大地,屋顶、树枝上的积雪开始融化,寒意却更加凛冽。

    普渡寺大雄宝殿的牌匾上写着“普渡众生”。

    裴书站在普渡寺的台阶下,双眼发红,眼眶下是深深的眼圈。

    望着那仿佛罩着佛光的寺庙,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慰藉。

    好像自己的儿子就在这里,他没有死而是被佛带走了。

    心里送了一小口气,迈步进了普渡寺。

    一扫地小和尚见他一进来,上去双手合十道:“可是裴书裴将军?”

    裴书也恭敬的对小和尚行礼:“正是,请问淮安师傅在哪儿?”

    小和尚一笑:“施主请跟我来,淮安师叔已经在禅房等候施主了。”

    裴书跟着小和尚去了后院,前面一院子都是厢房,穿过厢房后是各位小和尚得道高僧住的禅房。

    禅房大多都相仿,只分天干地支,天干是辈分较高的僧人居住,地支则是各位俗家弟子和小辈僧人居住的。

    小和尚带裴书到了淮安师傅的门口,道:“施主请进,师叔在里面等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