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可怕的力气,明明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竟然真的可以将一个高她大半头的男生掀翻在地上。膝盖压在他的脊骨上,成安素一只手死死攥住他的一条胳膊往马路上伸,另一只手卡着他的后脖子,指甲都已经扣进了肉里,半透明的指甲似乎都沾染上了血迹。

    平时的狐朋狗友只敢远远看着,甚至连帮他说一句话都不敢。

    冉阳生疯狂地挣扎着,可根本离不开成安素的钳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成安素将他的胳膊推出去,摁在了马路上,只要有车经过时不够小心,恐怕他的这条胳膊,和脑袋,都要被报废了。

    “你疯……”

    甚至,成安素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还没等他说完第三个字,成安素猛然摁了一下扣在他脖子后面的头,让他的脸狠狠砸在了地上,大概是不够解气,成安素还让他的脸在地上摩擦了两下。

    “对,我就是疯了,”做着这么可怕的事情,成安素的语调确实温和,甚至俏皮地,仿佛是一件什么令她十分高兴的事儿,“我疯了,所以你们,都得付出代价。”

    讲述到这里戛然而止,杜航皱着眉头半天没出身,愣愣地看着她:“然、然后呢?”

    摇了摇头,成安素干脆双手捧上了杜航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抽回交扣在一起的指缝,将他的手翻过来,掌心向上,手指细细划过他的掌纹:“我不记得了,之后很久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我想,我大概是睡着了,在自己的心里。”

    这在可行性上倒是完全没有问题,杜航茫然地点点头,“昂”了一声,又不太确定地问到:“那,那些欺负你的人呢?”

    “等我重新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或者说我醒来的早晨,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学期,大概是比现在还要热的天气吧……”她笑着,在杜航的掌心摁了一下,看着他微微泛红的手掌心被自己摁出一个青白的印子,血液溜走又跑回来,“我的房间都变了样儿,看起来她是按照她的审美收拾了一下。”

    “过了一个平静的暑假后,我再去上学时,那些人竟然真的不敢动我了。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说到这儿,成安素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打直了腰板:“等一下,她有留下一个……”这回,她两只手都松开了杜航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长方形的形状,“我去找找,我应该一直带在身上才对。”说着,她把杜航的手放回了他自己的腿上,起身,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