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无论哪一本关于恋爱的教科书里,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她让你走开,就是让你过来,她让你闭嘴就是让你多一些话,哪怕是吵架。

    但此时此刻面对成安素,杜航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面对的,并非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柔弱的妻子,或是女性,相反,她应当是强大地,强大到……

    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她。

    伸出去一半的手在将将要碰到她耳垂的时候,再一次收了回来,杜航沉重地点零头,声音也是沉沉地:“好,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你喊我。”

    他离开的脚步声也是沉的,却有很轻,有规律地甚至叫人昏昏欲睡。

    在这样的规律中,成安素歪着身子,干脆躺倒在了落地窗前,背后是一夜月色,和漫风尘。

    杜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他先前在成安素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后,讪讪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种不被需要的疏离感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和大脑,让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做些别事儿,才能让心沉静下来。

    Pad里的旧电影不知道是不是放完了,这会儿没了声音,他伸出手想去摸自己的手机看眼时间,余光却瞥到了床尾地下探出来的半个脑袋,吓得他一个激灵,一把把房间里所有的灯的的开关都摁亮了。

    正在无声看着电影的成安素同样被吓了一跳,她转过头来,看向杜航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满。

    抚着胸口,杜航喘着气,脸上还有睡觉压出来的痕迹,显得格外具有少年感:“你怎么也、怎么也没点儿声音,”他走下床,伸手想去拉成安素从地上起来,抱一抱她,“怎么……“

    成安素反应更快,她先是向后侧了一下身体,最后撑着床沿站了起来。

    杜航此时也在这双琥珀色的瞳孔中清醒了过来:“是你。”

    对方点零头,两人就像对上接头暗号的地下党一样,同时松了口气,又同时提起了胸膛里的那颗心。

    “你为什么……”

    “你不该那么她。”

    还没等杜航想出来个所以然,自己到底要问什么的时候,成安素的声音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实话,明明是完全相同的脸,完全相同的声音和声线,但杜航仅仅是通过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的眼神,便判断出来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并非是成安素本身。

    他闭上嘴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成安素叹了口气,半倚半靠地坐在了床尾,双腿伸直去做,一条搭在另一条上面:“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不然我沉静了这么久,不会最近才被唤醒。”将Pad随手扔在了床上,成安素的手指叩击了几下屏幕,那是真正的成安素不会有的动作,看起来总是带着几分轻蔑的意思。

    “《斯佩罗的巷》,讲述的是一个女孩为了反抗自己父亲的暴行,假装自己是精神分裂,shā're:n,最后被无罪释放,进入医院接受治疗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

    是心里藏着的话被点了出来,杜航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有苦难言,相比于成安素对他无条件的信任而言,他的相信,似乎变成了而已。

    见他不话,成安素便当他是默认,深吸了一口气,点零头,继续往下:“她是不屑于用这种方法的人,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想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你,毕竟……”

    顶着这么一张脸,露出这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杜航怎么看怎么碍眼:“你到底要做什么?”他找回自己的声音和主导权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掷地有声地发问,“你不会不知道,你这样一遍遍赶走她的思维,她会变得……”

    “是她,邀请我,”这会儿,沉下来的声音几乎听不出来成安素本身的声音,她打断了杜航的话,也打碎了这一室虚伪的平静,“是她,自己主动让出了主导权,让我来接手这具身体,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