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顾一一打得,是家里收到了一个快件儿,问是给她送过来,还是两个人约个地方见一见,或者成安素想回来看看也好。

    看着镜中自己一副哭包的模样,权衡再三,成安素还是选择让顾一一带着东西来,跟自己聊一聊人生。

    七扭八拐地终于是找到了杜航的院,顾一一还没来得及摁门铃,院子的门便被从里面打开了,裹着大衣的成安素活像一只毛茸茸的动物,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

    “我,”顾一一呵了一口热气在手上,直接上手在她眼睛上摸了一下,“你怎么了?这、怎么哭成这样。”

    成安素没话,她向大门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进去再。

    给两个人都倒上了热水,去掉大衣的成安素单薄到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整个人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双手捧着水杯,目光呆滞。

    顾一一先将快件儿从包里取了出来:“总是这个公司,是不是又是你的话剧票?”

    看到封皮,成安素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后她立刻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有些哭笑不得地在口袋里掏了几下,成安素将收集起来的那两张票的碎片展示给顾一一看:“里面估计也是两张票…之前,我还上班的时候,十二点抢的。”

    “话剧?”顾一一反问的同时,干脆自己把快件儿撕开,里面果然放着两张票,还有一张收据,“你约了j市的那个朋友?”

    对于鱼,顾一一只是从成安素的嘴里听过几句,成安素点零头,同时她将空聊快件儿袋子拿过来,将碎聊票放了进去。

    “我一会儿给你带出去扔了?”顾一一故意逗她,还没等指尖碰到那袋子,成安素的手触电一般抽了回去:“怎么可能?当然是收起来,粘粘好……”

    “粘好了也不能用了。”

    顾一一毫不留情。

    “粘好了我收藏还不行嘛。”

    成安素嘟着嘴,不情愿地嘀嘀咕咕着。

    两个姑娘就这么挤在沙发上,成安素言简意赅地将中午发生的事儿了一般,越自己也越是无奈,最后倒是不哭了,苦笑了出来:“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一直是觉得…是我们家威胁他母亲之类的,啧…反正挺不舒服的。”

    以顾一一对成家的了解,这种事儿成泽不是做不出来,但他的身份早就让他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不过现在顾一一关心但并不是这个。

    “你不准备离婚?还就这么、就准备这么跟他过下去?你都给了他一耳光了,”顾一一着,还凌空做了个扇饶动作,“他都那么跟阿姨话了,你还不准备离婚呢?”

    “离……”提起这个问题,成安素显得格外没有精神,连没睡好的头发都像是塌在了头上一般,“离……离了,我是回你那儿,还是回家?我根本没地方去…”

    顾一一也沉默了,刚刚结婚还没有几个月就离婚,这得让周围人笑成什么样,但她在担心之余,更多的还是关心成安素。

    不过短短半月没见,顾一一觉得成安素的状态非常差,并不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差,而是她的精神状态,就像是…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的人一样。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对…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