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是轻微的扭伤,涂点药油休养三四天就应该没事了;那边床的两个翻车的也都是擦伤和摔伤的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记得定时敷药就好。”罗师傅带着学徒们处理完毕,便拿着资料过来和苏韵这个金主解释起来,“你旁边那个脸上的刀口太深,最好是转到医院或者西医诊所缝几针……连带三份药承惠一共五十三元。”

    苏韵点点头,在或担忧或感激或羡慕的眼神围观里,把随身的小挎包挪到跟前数出了五张十元三张一元递过去,然后接过罗师傅的文件夹准备签单——

    好,等你们以后长大了,这笔账再跟你们这些大佬一起算!

    看到这三个家伙真名的那一瞬间,苏韵无语凝噎:敢情撞车的那俩,一个叫梁绍玮一个叫周星颐;脸被划破的这个,叫做张瀚友啊!

    香江还是地方太小了,老是能碰到“熟人”。

    看苏韵的脸色突然变了,梁绍玮和周星颐对视一眼,最后又挣扎着绑着绷带夹板吊着的手,动作十分艰难地各自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零碎,又是一次异口同声,“这是我打算去看《猛龙越江》的票钱……”

    一手捂着脸的张瀚友见此,也是依恋不舍地从衣兜里掏出两张一角:“我只有这么多了,本来打算买四颗糖回家分着吃的……”

    看这三人手里的毛票钢镚,残旧破烂得处处透露着那么的含辛茹苦,仿佛能让人看一眼都能落下泪来……

    苏韵差点就没落泪了:张瀚友是在和朋友打闹身上没带多少钱可以理解,梁绍玮和周星颐这两个后世的大佬,现在穷得看电影是买观影效果最不好但却最便宜的前座票,还是常价15元而今日特价12元那种!

    她和嘉遽嘉祥兄弟都是打算买观影效果最好的35元一张的超等楼座票。

    想不到这三人身上的钱加起来,都还没她一张票花费多……

    不要用你们那只买得起12元电影票和1角钱两颗糖的心理来衡量她这个几百万身家的“股神”好吗,五十三元她不止付得起还绰绰有余!

    大概是混得久了心有灵犀,没等苏韵开口,王嘉遽和王嘉祥就已经笑出了声:“放心吧,我们苏苏很有钱很大方的,答应了埋单就不会走数,收起来去看电影吧!”

    他们两兄弟都已经习惯了抱苏韵土豪的大腿混吃混喝了,再加上发现这几个都是吕少龙粉丝,那么就天下粉丝一家亲,也不去计较前事了。

    草根阶层,又何必为难草根阶层呢——虽然父母都准备买工厂做老板了,但王嘉遽和王嘉祥还是依旧觉得自己是当初的屋邨仔,不能沾上暴富之后的恶习。

    他们是这样想,可其他人却未必。

    无端被一群孩子以“土豪竟然就在我身边”的惊奇目光包围,苏韵轻咳一声:“这次不过是个意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等送张瀚友去医院缝完针,我请大家去看电影!”

    话音才落,一片欢呼声已起。

    等到晚上一群熊孩子心满意足、吃饱喝足、成群结队地从电影院里出来时,被嘉遽嘉祥两兄弟扶着走路的苏韵已经隐隐有领头人之态。

    人才可比钱财难得多了——看着他们恋恋不舍挥手告别的样子,苏韵满意地如是想着。

    一次意外、少许花费就又刷出了一批明星幼年体,距离她料想中的“大场面”又近了一步……于是心里美滋滋的苏韵在休养的几天,也不打算带伤跑外边推销剧本了,干脆就是趁着这个空闲时间,一手抱着剧本打磨,一手抱着吉他就坐在楼梯口,去教她的左右护法弹吉他。

    “你今日怎么把这个旧吉他拿出来了?”苏韵问。

    初学者弹的曲子本来就连狗都嫌,如今身边初学者x2而且其中一个手里还是音准不太好的旧吉他,她直接摊开剧本估计都没人愿意凑近来……

    “做人不能忘本嘛,偶尔用一下,免得积灰,这样就对不起它了。”抱着旧吉他的王嘉遽解释道。

    “二哥,那明天让我拿它,我也是它‘教’出来的!”王嘉祥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