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么衙门才要这么高的价。”

    “在下……”三千反复斟酌了许久,还是老实承认:“在下在南市打晕了一头从驯兽摊子上逃出来的瞎眼老虎。”

    “能赤手空拳打晕老虎的人,怪不得衙门要三千两银子,”贺夫人推了推手边的托盘,里面放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行了,你的事我也知道了,但是将军府庙小容不下大佛……”

    这套说辞是贺夫人琢磨好了的,她是贺宛琼的亲娘,哪里能看不出女儿的心思。

    可她哪能真让女儿走上这么一条路。

    三千抬眼看着托盘里的荷包:“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等等!”本来想给一笔银子将人打发了,可贺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跳加快手指掐着佛珠捋了一圈,定了定心神问道:“你说宛琼是从南市将你买回来,那头老虎逃出来的时候她可也在?”

    三千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小姐也在。”

    贺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厅堂里的丫鬟的小厮都缩着脖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整个屋里落针可闻。

    “我看她一天天的气死我算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贺夫人这会根本记不得自己要打发走三千的事,对着他点了点下手的椅子:“坐那,好好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瞥向站在门口的小厮:“去,把那天跟着大小姐出门的侍卫都给我叫来。”

    贺夫人说罢,又喝了一口茶顺了顺气,才心平气和的转向三千:“说吧,她为何把你赎回来。”

    三千落了座语气平淡的将老虎扑出驯兽摊子的事情说了一遍,为了照顾贺夫人的情绪,还掐去了一点贺宛琼茶点被马踩到的事情。

    “……大体就是这样,大小姐心善,不忍心牙郎将我卖去斗兽场,便出钱将我赎了回来。”

    即便如此,仍然把贺夫人听的心惊肉跳,她攥紧了手中的佛珠不断地念叨着:“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她知道,宛琼宁愿交上一大笔银子也要将人从人牙子手中买回来,绝对不像是三千说的那般平淡。

    贺夫人捻了捻手中的佛珠,将一旁的荷包推了过去:“可一码归一码,这银子你还是拿着吧。”

    “就当是将军府给你的补偿了。”

    三千心里一沉,抬起头望向贺夫人:“夫人为何执意要赶我走。”

    “那我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贺夫人算了算时间,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贺将军刚刚过了五七,也就是她带着方小子离开京城去别院的那天,她只要一想到女儿差点连命都没了,就忍不住感到后怕。

    她掀了掀茶碗盖,上好的龙井散出一点幽幽的淡香。

    “宛琼那日跟我说,她打算等守孝期过了就招赘,不愿意再嫁人了,这事你可知道?”

    三千心口一悸,默默攥紧了手指:“在下不知。”

    “那你可知道她心中想要让谁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