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废物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跑了,也不拦着?我养你们何用?”苏元良急火攻心,一脚踹在侍卫身上。

    侍卫强忍着疼,跪地求饶,“殿下饶命,沈姑娘她、她……”咬咬牙,闭上眼一口气道,“她毕竟是显国公府上的小姐……”

    话未说透,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就算他是二皇子,也轻易动不得她。

    “显国公府……”

    苏元良合眸,咬牙切齿地缓缓沉出一口气。茶水将寸缕寸金的衣料泅成难看的深色,顺着袖角“嘀嗒”淌下。两只手在袖底一点点紧捏成拳,因用力,还有些抖。

    沈黛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跑这么快。从观雀台到演武场,竟只用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

    可想见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偌大的演武场,就只剩宫人内侍忙着收拾残局。

    沈黛不信邪,抻着脖子一圈又一圈地找,逢人便问:“湘东王现在何处?”

    众人见她这般慌张,皆是一惊,奈何他们只知戚展白被向榆拉走,却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儿,行了个礼都各自忙去,频频回头打量的目光还带着疑惑。

    渐渐,连他们也走了。

    天色暗下,天际泛起游丝般的墨色,徐徐向四面渗开。晚风从此处经过,似乎都比别处要冷。

    沈黛独自抱膝蹲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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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武场中央,扯袖子盖住冻僵的手腕,心如浮萍,在风中无所寄托。

    就向榆那执拗的性子,她是绝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放过到手的任何机会。尤其是今日过后,她知道自己希望渺茫,即便破罐破摔,也要达成目的。

    想起早间那句“你等着”,沈黛不由紧紧攥住胳膊,指尖隐隐发白。

    有小宫人上前关切,“沈姑娘,天色不早,显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备好,奴婢引姑娘过去吧。”

    沈黛不甘地咬着下唇,淡粉的唇瓣显出浅浅的月牙白印,终还是点了头。起身时觑见这身襦裙,她心底生出一阵恶心。

    若不是因为苏元良,她何至于斯?

    “这里可有换洗的衣服?”

    宫人忖了忖,“有是有,不过……是奴婢们的宫裙……”

    “也行。”沈黛答得干脆。

    即便是下等宫裙,也比这身好。

    换好衣服出来,天已叫墨色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