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明白。”沈放看到她已经将毛巾接回，笑靥如花看向他，好比明媚的春光，令人心暖。
“可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明劲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起不了决定作用，甚至会九死一生，我想让自己更有把握活下来。”
沈放看着李清婉，还想再劝说，可每一次劝说她就笑看向自己，也不会生气，他也无法说一些过分的话语，就好像所有的力道打在一团棉花上。
“她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黄衫襦裙的她青丝垂落，坐在凉石上，好奇的想要知道。
“对，很重要。”
沈放坚定，目光不曾闪烁的望向她，“她是我终将入怀的梦。”
天色凉寒，半黄的落叶飘飘而坠，缓缓游荡在半空，似船儿拨桨滑行。
一片两片三四片，风吹枯叶看不见。
李清婉撩拨耳旁青丝，眼中流露淡淡羡慕，没有嫉恨，没有难过，如同平日里的清澈纯净目光，让人想要靠近怜惜。
“如果没有她，会有不一样的改变吗？”
“不会，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李清婉平静看向沈放双眼，眉头隐约蹙起，随即松懈，若有所思。
“其实你不应该将目光聚集到我身上，就说石渊，他也比我强上数倍。虽说他父亲战死，可是他也是名门之后，深受怀王器重，他日必然会有一番成就，实属良配。”
她微微一笑，“若是家中不发生变故，他确实是我父亲看的上人选，也确实是我能相伴一生，白头偕老之人。”
“可是没有如果。”
“逃命时我经历过当时心仪之人的背叛，他很有才学，有望夺魁。说是考取功名后就上门提亲，我当时也满心欢喜。所以家中一出事就前去寻求他的帮助，可是他为了功名前程，竟然告知羽卫，我只得钻入粪坑中逃走。”
沈放低头不语，他无法想象当时的千金小姐竟然能够忍受住脏乱恶臭，跳下粪坑，很坚毅，也很勇敢。
不似他所想像的那般娇柔弱小，二人从江州走向云州时，朝夕相处，外柔内刚之性格，沈放很佩服她，这一点与萧沐笙极像。
“之后我遇到了你，第一眼见你时就觉得你油嘴滑舌，十分不靠谱，告诉我若有危险你会先逃，我觉得男人都是一个样，最起码你还算是诚实，我也从未将希望寄存到你身上。”
李清婉眼角露笑，嘴角微扬的看向沈放。
“也从未想到你会在遭遇危险时保护我，林中遇狼那次，其实你只要跑的比我快，你也不会受重伤。我知道你是为了施老的衣钵，如果真的遇到不能抵抗的危险，你会抛弃我，可是很真实，真实的让人心安。”
“之后你也曾努力战斗过，最后无力回天之时才想逃跑，当时的我一点也不怨恨你，非亲非故，你也没有理由为我拼命。”
“你不欠我什么，我对于你来说不过是接近施老的筹码，你会尽最大可能护我周全。”
“沈放你就是那种心中让人感到踏实之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却在用行动表达你内心中的想法，我觉得这比任何海誓山盟都刻骨铭心。”
青山远眺，眉似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