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温浓在苏府的东厢房午休,听见敲门声便唤了梨汤去开门,自己则略整了整衣襟和头发。

    门外立着雪和。

    他的手里握着个檀木的小匣子,对温浓笑了笑,琥珀色的眸子仿佛浸润了午后的日光。

    “表妹,这是上回与你说的铺子,一年约有千两白银的进账。平日里不必费心打理,掌柜是个好手,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好家伙。

    温浓略算了算,梨汤作为府上大丫鬟,月钱是十两银子。这个旺铺的收益一年能顶梨汤不吃不喝伺候人十年。

    遂笑眯眯地接过来,“表哥,怎好劳你跑这一趟。你说一声,我就去族学那里等你了。”

    苏雪和笑了笑,“以后或许都不会去族学了。这段时日准备春闱,春闱过后我便要入朝为官。”

    寻常人哪里敢这么说,也就苏雪和可以如此笃定他春闱过后就能当官了。

    温浓说了两句吉利话,便听苏雪和问,“昨日去上香,怎么样?”

    又抬眼看他神色,表哥好像当真不知道昨日情形。

    “表哥觉得,许二公子此人如何?”

    苏雪和低眸,“不是良配,我能给你找更好的。所以……先不用急。”

    温浓弯唇而笑,梨涡深深,“表哥,急的不是我,你也知道。”

    她这么说,苏雪和便生出点愧意来,他知道是因为他,母亲才会急着给温浓相看。

    温浓再接再厉,“此事还要劳烦表哥上心帮我周旋一二。”

    她将昨日的事情说了,见苏雪眉头紧皱,眸中染了怒色,又道,“表哥,舅母是长辈,有时候知道的只是别家长辈想让她知道的,反倒不比一些小辈消息灵通。表哥又是小辈中的佼佼者,若是表哥帮我把关,我也能放心些。”

    苏雪和见温浓俏生生地立在门口仰头看他,眼里全是信赖,便如一只小白兔般可怜可爱,若是落入了如许家那般的人家里,无异于羊入虎口。

    顿觉责任重大,遂点了头,“表妹放心。”

    他转身欲走,末了又不放心地叮嘱,“表妹,以后多多提防许姑娘。”

    看来苏雪和也看出来此事中的许淑苒心思不正。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许二是什么情况,却巴望着这桩事能成,连苏雪榕这个至交好友也没有透漏一二,说不定能有相看这件事,也有她的手笔在。

    “好,我知道啦,多谢表哥提醒。”

    苏雪和走后,温浓乐得不行,跟梨汤说,“许淑苒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方才表哥说了那番话,她和表哥是没可能了。”

    随后又把案上的木雕拿起来接着雕琢,此时的木雕只有一个人形以及衣裳的轮廓,温浓技艺不精,雕琢起来动作笨拙,便慢慢地一点一点小心剃掉多余的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