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不得已下了轿,在阮怀让和几名小厮的护送下,想挤到了武门外,却被堵的水泄不通。

    正着急时,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背,阮安安回头一看,是英国公世子。

    她大喜:“世子,您怎么在这儿,您不该在武门内吗。”

    英国公世子笑笑:“跟我来。”

    他带着阮安安、阮怀让来到醉香楼,王美玉将他们带到三层,这里有一处阳台,正可眺望大街。

    阮安安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武门和乌央乌央的人群。

    辰时,武门内响起了一阵钟声,随即,霍朝的队伍从武门内行了出来,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阮安安远远看到,霍朝身着战袍,腰间佩剑,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鬃马,威风凛凛、霸气四溢,行在骑兵队伍的最前面。

    围观百姓不断欢呼着,口里喊着祝愿神武将军早日凯旋的话,把好吃的往士兵的怀里塞。

    士兵们不接,百姓就一遍遍塞过去,有的甚至将篮子直接塞进行驶过的一辆辆马车里。

    霍朝带着队伍穿过大街,向西城门方向行去。

    路过中心街时,阮安安眼看着他在自己眼皮下驶过,喉咙一紧,张了张嘴,霍朝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蓦然抬头,不经意撞上了阮安安的目光。

    阮安安胸口一阵堵,朝他挥了挥手,无声道:“平安归来。”

    霍朝看懂了她的口型,朝她笑笑,转头继续行去,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越来越远。

    阮安安的目光紧紧追逐着那个背影,直到消失在长街尽头。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英国公世子打断她。

    阮安安回过神,愣愣地问:“他去北疆,危险吗?”

    英国公世子仔细瞧她神色,不动声色道:“刀枪无眼,杀场无情,怎么会不危险。你不知道,霍朝和古宁国老国王对战时,被流箭射中,差一点就命中心脏,还好他命大,那箭射的偏了点,不然可就为国捐躯了……”

    “什么!”阮安安大惊失色,“他还受过伤?!”

    “那当然,”英国公世子继续道,“行军打仗,怎么可能不受伤,你是没见过,他全身上下,没几处完好,到处都是剑伤、刀伤,旧痕添新疤,啧啧——”

    阮安安听得胆战心惊:“听说现在的古宁王比老国王还凶残?”

    英国公世子一脸悲痛:“是啊,凶残着呢,要不怎么会派神武将军万里迢迢去应敌。哎北疆那地方,戈壁荒摊、终年积雪,去了那边,又冷又饿不说,还有野兽出没,把京城的公子哥拉过去,不几天保准落荒而逃,你说,神武将军受了多少罪啊。”

    阮安安眼泪都快流下来了:“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英国公世子长叹一口气:“那就不好说了,一场战打个十年八年的都有可能。”

    阮安安彻底慌了:“这,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