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热得发昏,转身爬到床头柜,喝光了杯里的水,却还是那样滚烫。

    小小的胶质身体,似乎也热了起来,无声无息地融化成一滩,偷偷流到了戎玉的手心儿。

    戎玉身上,有青草的味道。

    就像是他制服外套上的味道一样。

    季礼醒来的时候,耳朵热得通红,连手心儿都发了烧似的。

    ……都怪他乱做梦。

    不对,都怪戎玉。

    戎玉第二天上课,头发乱的像是一团鸡窝。

    被杨西洲肆无忌惮地嘲笑:“你昨天钻了耗子洞了么?”

    戎玉抓着头发:“黏皮糖发脾气了。”

    “为什么?”

    “小东西喝了我的水,还不承认。”戎玉哭笑不得,“好像我冤枉他了一样。”

    这小东西现在脾气大得很,一言不合就到他头上跳踢踏舞。

    话音刚落,戎玉的挎包里又跑出来一只小触手,轻轻地抽了他手臂一下。

    被戎玉一手按了回去:“不许冒头了,不然今天没有甜水儿,听见了没。”

    黏皮糖气哼哼地“咕叽”了一声。

    杨西洲见终于有东西能制住这个煞神,心里难免痛快了一下,忍不住想跟这个小祖宗打好关系,也伸手过去:“……他不给你买甜水儿,哥哥我给你买……”

    话音刚落,就被恶狠狠地抽了一下。

    “啪嗒”好大一声,都抽出红印儿来了。

    黏皮糖的意思很明显:别套近乎,快滚。

    小东西记仇得很,就是这家伙,撺掇着戎玉要把它卖了,能给他好脸色才见了鬼了。

    杨西洲目瞪口呆。

    戎玉笑得直不起腰:“让你心术不正,还想跟我家黏皮糖攀亲戚。”

    “……你这养了个什么妖怪。”杨西洲揉着手上的红印儿,到底是没敢再往戎玉的包里伸手。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学生陆陆续续都走了进来,三五结伴的,在桌边站着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