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叽、咕叽——嗝。”黏皮糖打了最后一个哭嗝儿。

    忽然停了下来。

    季礼这晚睡得很不好。

    训练后背戎玉回宿舍,又挣扎着去洗了最后一个澡,他体力被耗得一干二净,理应能睡个好觉才对。

    可睡前总觉得不安生。

    戎玉看起来那么累,脸色也不大好,应该先带他去医务楼才对。

    或者留下来照顾他……

    季礼有些懊恼,可现在回戎玉的宿舍,就要去敲开戎玉的宿舍门,当面承认自己是担心他——

    这绝对不行。

    季礼躺在床上,盯着通讯列表里“戎玉”两个字,斟酌再三,删删减减,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还好吗?】

    要是戎玉过了两个小时还没回他,他就去戎玉的宿舍,连借口都已经想好了,就说他东西落在了戎玉的宿舍。

    季礼盯着光屏。

    透支的体力呼唤着他进入梦乡,可躁动的心跳又不住地拉扯着他。

    季礼微微一阖眼,就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间,戎玉的面孔近在眼前。

    纤长卷翘的睫毛,紧闭的眼睛,被烧得微红的脸颊,紧闭着的嘴唇,滚烫的体温,鼻翼翕动,呼吸热得惊人。

    季礼惊了一惊,下意识倒退了一步。

    忘记了自己没有腿,咕噜噜地从戎玉的额头滚到了地上,“啪嗒”一声撞到了床脚。

    伸出手去摸,才发现自己的手,又变成了短短的小触手。

    ……他又做了这样的梦?这次梦里的戎玉还真的病了?睡在地板上?

    季礼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触手,沉默了好一会儿,伸出两只短短的小触手,轻轻拍了拍戎玉的脸颊。

    “咕叽?”

    有药箱么?

    ……显然戎玉是听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