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比如余安诚对你说了什么?他似乎保守了他和我离婚的秘密,是留了余地,还是另有隐情?比如我们家……不,不是我们家,是余安诚家的地板是怎么一回事?是我这张嘴开了光,还是另有隐情?比如你和柯艾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和董露珠各执一词,董露珠说你这个“狗男人”和柯艾睡了,你让我一个字都不要信。
我不信就不信,我信你。
可你今天和柯艾这红配绿会不会也太秀了?!
还有你那句“一物降一物”,骗谁?你明明一点都不听我的话。你最不听的,就是我的话。
但最后,蔚然只是问白朗:“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分人。”
“我。”
“分事儿。”
“我们三足工作室去玩儿密室逃脱,要凑四个人,宋依人和远树让我带……带个朋友。”
在今晚之前,蔚然预设过她和余安诚见面后的一百种情境,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有她一笑置之的,也有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却通通落空了。事实上他们的见面并不戏剧性。事实上余安诚没有得绝症,也没有回心转意。
他只是不要她了。
面对这样的答案,她一颗心就像是被人从冰窟窿里捞上来,扔在了岸上,疼归疼,可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那不如先搞定三足工作室的团建。
省得宋依人天天让她带家属。
“密室逃脱?”白朗问了下,“是恐怖的吗?”
蔚然坏笑:“你该不会光长个,胆量还停留在十五岁时候那么一点点吧?”
七年前,白朗、蔚然和余安诚一起看过一次恐怖片。
那时候,余安诚住在育舟教育的宿舍,两人一间。
有一天,余安诚随口一提,说室友晚上不在。蔚然便打了余安诚的“鬼主意”,说要去他宿舍看电影。白朗下课后,碰上蔚然在和朋友讲电话,朋友让她选恐怖片,她一根筋地说恐怖片也太无聊了,然后,恍然大悟:“装?我最会装了!”
挂了电话,蔚然一回头,被身后直挺挺地白朗吓了一跳:“想死啊你!”
白朗面无表情:“我也想看恐怖片。”
蔚然没反对。一来,这臭小子当她和余安诚的电灯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二来,她的“鬼主意”仅限于依偎着余安诚,没什么少儿不宜的。
就这样,余安诚打开宿舍的门,看门外站着的是蔚然和白朗二人。
那时候白朗还小,看到了余安诚掩饰的色变,但没看懂。